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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长篇原创武侠故事《孤忠烈》文载版

等级:1 级 金错刀行
1月前 299

你好读者,我即将给大家发布在论坛的是一部具备历史演义的武侠小说,讲述北宋、西夏、女真、大理等王朝并存时期的江湖故事,以历史的渐进推动故事的发展,以主人公的回忆倒叙她的一身,以武侠的手笔演绎出在那乱世年月仅存的人性。整部故事在剧情中波澜起伏,特别是第一女主人公卢雨柔如何一步一步走向偏执的性格,最终黑化为反派,我在故事中都作了点睛之笔,让读者能深刻的与她隔空感知身在乱世年月的无助。

故事首笔以平夏城之战为索引,通过卢长风与五虎军士的兄弟情谊,以及他们与西夏猎鹰堂的恩怨纠葛,逐步展开江湖与朝堂的双重较量。 故事中融合历史事件与武侠元素,通过“听香小楼阁”“姑苏遗梦”等章节展现江湖恩怨与人性纠葛,贯穿老派武侠大师原创人物,连贯历史人物及历史进展成就武侠迷所知道但又不知道的武侠世界。本著书名取自刘淑英《西江月·感先君遗稿》“乾坤留此孤忠烈”的词,及陆游《书愤二首》“只凭天地鉴孤忠”诗句的意,是忠还是奸,是正还是邪,只有天地能为证。

读者好,觉得我的故事写得还可以,请点赞支持并投票评论,如果可以转发也请点击,谢谢!

故事主文请等待下一贴......第一回:卢氏兄妹,第1集:风尘道人截路定凡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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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等级:1 级 金错刀行 楼主 1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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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壹卷:血色鱼儿佩

    第一回:卢氏兄妹
    学艺不精糟反辱,父逼小女嫁胡虏;
    戏引木氏身世谜,长风镖局续烟雨。

    第1集:风尘道人截路定凡缘

           公元1098年冬,子夜,西风呼呼大作,猎猎军旗摇摇晃晃,身在中军大账中的梁太后却不知这一夜即将成为西夏三十万武士的坟墓。而这一场以少胜多的著名历史战役,便是北宋与西夏的平夏城之战。北宋王朝的胜利虽然迫使契丹出面调和,削弱了党项的锋芒,巩固了北宋在西路的疆域,但作为西夏的皇帝李元昊并不死心,他将一切罪过推给了梁太后,罢了其身份重掌军权,并着手重组自己的秘密军事机构,大刀阔斧将一品堂扩编为猎鹰堂,一心东扩异想开创富饶的土壤,故在此役之后一蹶不振的西夏开始了精心布局“谋政治敌”的阴险狡计。
           我们的故事也将从这里开始,以这一段历史时期,用武侠的手笔唱响宋辽夏金四个王朝的悲歌,演绎人在江湖的无助,诉说乱世年代那一番无畏的侠义。就让我们的故事主人公带你走进这烽烟四起、王朝更替的年代,让她及历史人物为你讲诉这一段历史的绝唱。

    江湖上有人常说前世的结发夫妻就是这辈子的兄妹,可我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不是前世的情缘,因为传说的故事没有谁能说得清楚。

    我叫卢雨柔,长风镖局,那是我的家。我们一家住在洛阳府城西的白云山脚下,为父亲及他的结义兄弟所建,他们以行镖为名联络八方义士,为各大门派传递着江湖急情,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家原是江湖义士抗击党项与契丹铁蹄的聚义堂。在我的泪水中也曾恨过这个家,恨他在一瞬之间将我的幸福覆灭,恨他没有留住我那美丽的青春。

    我很像自己的母亲,因为她也是一个非同寻常的传说,是为侠女却也因情所困,原来她的初情已献给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而说起她也将提起这段传奇的往事,也是我自己的故事,我的江湖。

    他,就是我的大哥卢友天,听母亲给我说,友天之意是:朋友皆天下,情义万丈深。而我对他的情感,是一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情义,如是让世人看来,我绝对是一个“疯婆子”,是一个乱了伦理道德的女子。但他们不懂,我为什么这般的眷着他、惦着他,因为我活在的这个时代已经没有我值得再爱的人,没有我再爱的那个家,只有江湖与他。

    这里是洛阳府,大宋十八路之一路,抵御党项掳掠的兵家重地,我出生之地,而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那个人正是我的大哥,他不过比我年长一岁,但在很多时候总是以父母之命来约束我,学者父母的口吻时常唤我做柔儿。今天正是踏青之季,按照大宋律法我已过一十四岁还不嫁人,家里就得承担繁重的赋税与徭役,这还占得我家与那知府熟悉才免得这些麻烦,可那应该去的“相亲”我还是得去,这不大哥代替了父母亲之命带着我去踏青呢。

    “哥,你等等我,你走这般快?是不是你想去嫁人哪?”

    “胡说,我个大男人怎能嫁人?”

    “那你走这般快,我撵都撵不上,难道是哥哥想给我找个大嫂了?”

    “柔儿,你别给我耍什么小聪明绕开话题,我可以不带你去踏青,但你是否能接受范兄弟?”

    “不行,他既不能文也不习武,看上去憨憨的傻傻的,一点本事也没有,打死我也不嫁给他。”

    “那你就老老实实跟着我去参加踏青会,别再给我添麻烦,要不然,我可不会在父亲面前再给你说好话。”

    “好了好了,算我怕你了,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跟你走便是。但是,哥哥想不想听一听这府地的男子是怎么评价你的?不知道人家敢不敢来娶我?”

    兄妹两人边走边说,柔儿说道:“哥,其实呀,不是我嫁不出去,你看这府地里有哪家的汉子能比咋家的汉子有本事,你看爹爹会使罗汉拳,范伯伯的那兵器铁钩镶就连衙门的差官也拿不起来,何伯伯使得那擒拿手五个人也近不了身,再说李伯伯、张伯伯、顾伯伯也是各有绝技。所以呀,我是嫁不出去的。”

    “柔儿,你别给我绕什么关子,这跟你嫁人有什么关系?这与评价我有什么关系?少在啰嗦。”

    “哥,你别急啊,听我说完。你看家里这些伯伯都是父亲的结义兄弟,个个本事非凡,而你是卢家的传人,自然也是真传了父亲及诸位伯伯的绝学。所以呀,我都耳闻外面流传着那样一段谣子。”

    卢友天止住脚步,回头问道:“什么谣子,小妹且说来听听?”

    柔儿想了想,凑到他的耳边,却是故意大声说道:“要娶卢家小娘子,必先练就功底子;打过泰山摘李子,不怕丽人小舅子。”

    被她这么一炸呼,市井中的人全都看向他们,卢友天无非还是少年,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被人群围观也就乱了神,责备道:“柔儿,我看你真的是不想嫁人了,一点儿也不把哥哥放在眼里,你这样子叫唤让人家怎么看待我们家?怎么看待你?我的面子还保得住吗?这成何体统?”

    说罢,卢友天似乎生了气,拉起小妹的手来就拖着她往前走,没想到弄疼了她,柔儿嚷道:“快放开我,你把我手拽疼了。”

    “少年,且听你妹妹一言,姻缘怎可强求?天公自有安排。”

    谁料一人叫住了他们。两人闻听,止住脚步,循声看去乍见街旁站着一名道人,柔儿急切的求道:“道长是明理之人,你看我哥哥多不讲理。”说完白了卢友天一眼,手一摆溜到了这道人的身后。

    “那好,我就听听天公是怎么为你安排的?”卢友天问道,又看了看那道人,这人个子不高腰身粗壮,一身紫荆道袍且是破烂,发髻高束却系着一根旧麻布带子,他颜面沧桑、长着一副豆子眼睛、馒头鼻子、大嘴巴,下颚留着一撮羊须。

    “道长,看你道骨仙风,必是神仙下凡,快给我大哥说说我的姻缘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是什么人?”柔儿故弄玄虚抬高这道人身价,臆想为难卢友天。

    “柔儿,你看他那样子,怎么可能是得道高人?”卢友天劝道,又上前两步亦要将小妹从那道人身边拉过来。

    且料,那道人抬手挡在了他的眼前,说道:“少年莫急,贫道也是只想说一说天道之理,说得好施舍贫道几两银子便好。”

    眼见这道人有意难为自己的大哥,可这柔儿却似乎还得意起来,她幸灾乐祸的喊了一声:“哥,你说现在怎么办?今儿怕是赶不上踏青会啦。”

    柔儿撂下话闪到了这道人的身后,卢友天见她这般,一急嚷道:“闪开你,别碍我事。”出手便去推那道人。道人却不避让,挺胸用劲顶去,就将卢友天顶出三步开外。

    卢友天站定脚跟,瞅这道人尽然这般刁难,故握紧拳头摆开架子打了上去。

    右拳直击,道人左臂一挥将他拳势甩了开去;

    左肘攻上,道人右掌袭来拿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推又将他推了出去。

    道人道:“少年,拳路不错是个打架的料,但那内劲太柔没吃饱饭一般。”

    卢友天闻听道人讽刺自己,故拉开架势马步一横、气聚丹田、运力两臂,闭着一口气生硬地回道:“休要辱了本家名声,让你常常我这套罗汉拳。”

    眼见他们要大打出手,路人纷纷散于两旁,谁料道人劝道:“各位街坊,不必惊慌、无需避让。这少年的架子吓人,可那功夫却还归守在套路上,欺负外家人尚行。”

    卢友天少年心切又自顾面子,故没有听进道人之言,其实这道人已经道破了他那两下子的虚实,一无内劲之力,二无斗术经验。不过,这柔儿却听得清楚,躲在道人身后的她又为自己大哥担忧起来,生怕大哥有个什么闪失自己可要备受父母的责罚。无奈,她又站了出来,挡在了道人与大哥的中间,劝道:“哥,踏青会还来得及,我跟你走便是。”

    “你站一旁去。”卢友天说罢一把将她拉开,步子一横冲着道人的胸口就是一具冲拳。

    道人出掌接上,五指一合拿住了他的拳心;

    卢友天左拳再攻,直击他的眉心;

    道人不避,出左掌轻轻一推,便将他的左拳推开;

    卢友天借势回拳,右膝顶来,欲要勒他脖颈造个膝顶金堂,一击必杀;

    道人识破,头一低又一推,松开他的拳心用劲推了出去;

    卢友天未料,右膝已然顶出单足而立,再被道人一推重心向后倒去,摔了个仰面朝天。

    卢友天爬起身来,众街坊都已经乐开了花,甚至有人议论长风镖局的武艺不过如此。他一急,又要上前打去。

    “罢了罢了,你也是个犟性子贫道让你如何?不要打了,消消气回家去吧。”

    “哥,别闹了,你看看,丢不丢人?”

    柔儿又站了出来,立在大哥的身旁说了这么一句近乎讽刺的话。卢友天立在市井当中看了看众人,闻听着他们的嘲讽,已经气得羞得没脸见人一般,大喝一声后,拨开人群朝着长风镖局奔去。

    柔儿喊道:“哥,你不要我了吗?等等我呀,你这是怎么了?”

    柔儿拨开人群,本想将自己的大哥喊住。哪料,两个公子哥闪了出来挡在了她的身前。一公子哥嘲讽道:“早知道长风镖局的人就这两下子,还用打过泰山摘李子。小娘子,看来小舅子不要你了,跟爷回家得了,你看中不中?”

    “滚开,你这不要脸的淫贼。”

    柔儿怒道,用力去推两人,可却被他们挡了回去,瞅着她的大哥消失在了市井当中,两人的嘲讽逐渐变成了调戏。

    “今儿你不是要求姻缘吗?正是爷我啊,小娘子从了爷保你好吃好住。”

    说了,便伸手摸在了柔儿的脸颊上,哼唧道:“哟,好柔滑的小脸蛋。”

    ‘噗嗤’柔儿举手就是一具耳光。

    “哎哟,小贱人,你敢打我,你敢打老子?看俺现在就拔了你的衣裙。”

    “住手。她的姻缘求贫道自会为她算解,还轮不到你两来把弄。”

    哪料,那道人又站将出来,挡在了他们的中间。

    “哟,你这老道还真爱多管闲事,是非不分什么都管?”

    “对对对,你这老道欺负了人家还要帮人家,你是不是闲得慌找架打?”两名公子附和着,一人还是个结巴。

    “贫道不老,也未过不惑之年,再放平你两淫贼也废不了我几斤气力。”

    道人言尽,展开右臂挡住了他们,示意他们随时可以打将上来。柔儿躲在道人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到是挺拔伟岸,可是阻拦自己的大哥胁要钱财为他人算命也是蛮不讲理,不是今日自己利用他相帮,他的这般行为也是无赖之为。可现在他又帮自己解围,真想不到这道人心里是邪还是正。最奇怪的就是,这道人看似五六十岁一般,可刚才他却说自己还未过不惑之年。

    “给我上,将这不识像的老道打残。”

    “对对...对,打残...打死...也罢,别放跑了...小娘子。”

    两公子叫嚣道,话音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数名壮汉,看似就是这两淫徒的家丁及随从。

    未了,这些人将道人及柔儿围在了街中,亦要动手之时,只闻不远处‘咣咣咣’的锣声响起,一小女孩推开人群,指着这些人严厉的责问道:“住手,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负民女。”

    不一会儿,一众官差及兵士拨开人群,一名身着紫袍、头悬戒尺乌纱的官员步入其中,他呵斥道:“大胆贼溜,尽敢在本府管辖内造次?”

    柔儿见状急切的喊道:“婉仪妹妹、吴知府,快抓了这两淫贼及这帮恶徒。”

    “爹爹,你看他们欺负卢姐姐。”

    婉仪扯着他爹的官袍喊道,这知府大人却是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这才吩咐道:“李四,看不见恶徒吗?”

    李四犹豫了一下,身为捕头的他怎敢不从,带着一帮子衙役兵士就要拿办生事之人。

    柔儿眼见兵士要捆绑道人,解释道:“李捕头,这道人是勇义之士,勿要拿他治罪。”

    “柔儿,依你便是。看在我同你父亲的交情上,今儿还不叫我一声义父吗?”

    这吴大人忽然卖起了人情,柔儿便显得有些难堪,但还是双手一合双膝一曲,却是回道:“小女谢过知府大人救命之恩。”

    “柔儿,本知府得知消息,卢义士等人于今日即可回城,你父亲为本府再立汗马功劳。”

    “小女不知大人之事,也不敢过问长辈之事,家中若有功劳也是父亲及诸位伯伯之功。”

    “爹爹,你就别为难卢姐姐了,快命李四押了这两淫贼及这帮恶徒回去打上几十板子,晚上好为卢伯伯洗尘。”

    婉仪劝道,立在柔儿的身边,拉起她的手笑嘻嘻的又说道:“卢姐姐,你别生我爹爹的气,我知道你对他肯定有些误会。来,我陪你散散心,我们是好姐妹呀。”

    柔儿看着吴知府带着一帮人远去的身影,逐而又使她想起数年前的城门口的那一幕。

    (将来故事如何发展,请点击收藏,敬请期待下一集分解:吴知府登堂诉和亲)

  • 等级:1 级 金错刀行 楼主 1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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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集:吴知府登堂诉和亲

    八年前,洛阳换任知府,新知府本可以直接入城上任,但他却住在了离城不远的官驿内,命全城百姓无论男女老幼待城东门迎接,理由是天下之土、莫非王土,天子御史、理应恭迎。那年七岁的柔儿似懂非懂,由哥哥牵着跟在父母亲身后来到城东门。此时的城东门也是人群聚集水泄不通,可等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那新任知府大人前来。时过午时,才闻得不远处传来‘咣咣咣’的铜锣声。不一会儿,那行人立在了东门前,一干十余人,一匹健马二头牛车。柔儿攥着哥哥的手举头看着骑在大马上的那人,那人紫袍加身、乌纱悬顶,面色虚白,无一丝笑容,一对刁钻的眼睛眯成两条塌角,他在审视众人或待众人恭迎,这人有之儒气而不雅。

    下属官吏恭迎而上,可这知府大人却不下马,带着自己的随行就往城里探,哪知挤在城门下的百姓逐而避让并开始推搡,一老妇力弱摔在了大马前,本想这知府大人会命人搀扶,却不了他执起马鞭打向老妇。

    谁料一人闪出,接住了知府大人的马鞭,柔儿一看原是自己的父亲卢长风。

    卢长风义愤填膺,恨恨说道:“你既是本府父母官,何必这般的对待他们?”

    这知府大人瞅了他一眼,使劲想将马鞭抽回,却是用足了劲也拽不回来,故知这人气力过人,再看他一身青衣腰悬宝剑,逐忍了忍心头怒火,一换那刻薄的面皮笑嘻嘻的释道:“这位义士,你误解了本官、误会了本官。本官吴坤乃皇帝钦点太师所托委任至此,故会保持皇家尊严,立于王土之上必行之王法,也必定会为一番百姓谋求安康。”

    而在这吴知府身后的牛车上,有一老一小,一老也是发色苍苍,一小则是三岁小儿模样,趴在车斗里看着这边嘻嘻言笑。柔儿虽小,可也是懂事之人,看着这新任的知府大人欺软怕硬、遇事善变,还有后来差使父亲为朝廷做的一些事,故一直对他没什么好感。不过,这吴坤的女儿吴婉仪长大后没事就来长风镖局找卢雨柔,一来二往两人情同姐妹。

    “卢姐姐,你在想什么?”婉仪看她发呆,拉了拉她问道。

    “没什么,姐姐只是在想我那大哥气消了没有。”

    柔儿回道,可她也没有说出心中的实话,始终她对吴坤印象确实没有一点好感,故也对吴婉仪留了一丝丝的心眼。

    “刚才之事,贫道也不该为难于他,不想你两兄妹是长风镖局的人,害得姑娘遭了连累。”

    道人走了过来,面着柔儿说了这么一番,好像是在道歉也好似在显耀自己一般。

    柔儿回了礼,说道:“道长,不必在意。我这哥哥就是那股子倔脾气,你看他生了气就扔下了我,幸得道长再次出手相助,小女才免遭淫贼羞辱。”

    “哈哈哈。”道人大笑一声,回道:“姑娘可真是善解人意,贫道就好人做到底吧。”

    “婉仪妹妹,能不能借姐姐二两碎银?”

    婉仪点了点头,从袖中摸出碎银,可又疑惑的问道:“姐姐,你不会是要将银子给这牛鼻子吧?”

    柔儿接过银子,将银子放在了道人的卦摊之中,说道:“刚与道长定了契约,这一卦还得是道长为小女来解。”

    道人走到卦摊中,一把拾取了银子揣入怀中,闭起眼来问道:“敢问姑娘生成八字。”

    “小女生于靖国元年辛已二月初十辰时,卢姓名雨柔。”

    道人依旧闭着双眼,掐指算了算,又问道:“能否将你兄长的生成八字一同道来?”

    “为何需要我大哥的生辰八字?”

    “天机不可泄露,姑娘道来便是。”

    “我大哥,生于元符三年庚辰冬月子时,卢姓名友天。”

    过了半响,这道人突然睁开双眼,眼神中泛着惊慌,他放下乾坤八卦镜开始收拾起摊子来。婉仪问道:“嗨嗨嗨,你这道人是咋回事?怎么不作声了?你是不是看我们两姑娘好欺负,骗我们不成?”

    “唉......贫道已经为姑娘求了姻缘,按天意贫道本不该细说。”

    “没事的,道长不妨说来听听。”

    “姑娘,天道有轮回,今世情缘故在耳侧。”

    “哈哈哈。”柔儿听了笑出了声,说道:“难道是他?”

    “卢姐姐,别听这疯道人瞎说,妹妹看他没有一点道人的样子,怎么可能算得出天机,算得出你的姻缘。”

    婉仪说了,拉起她的手就往市井中走,不想却被一人追了上来,这人急切的说道:“小姐、陆姑娘,大人命我前来告诉你们,卢义士一行已经提前回到了洛阳,现在必须随小人前往长风镖局,不可耽误。”

    “李四,你这小小捕头也命令起本小姐来了?唉......卢姐姐那我们就快点回去吧,去给卢伯伯一行洗尘。”

    说罢,两人跟着李四就淹没在了市井当中,道人看着她逐渐消失的身影,心里那是一番坎坷不安,故张口向着市井中喊道:“龙蛇起陆、杀机四伏、无因无果。姑娘,小心身边的人啊!”

    柔儿似乎闻之也似乎未闻之,回头看了看已经看不清道人的摊位,婉仪笑嘻嘻的拉着她的手一个劲的向长风镖局行去,似乎如同道人所说,一切皆是天机,甚至是天意。

    待回到长风镖局,踏进厅堂,却见父亲和吴知府坐于聚义匾之下,诸位伯伯端坐两侧交椅之上,母亲及大哥立于父亲一侧。看他们面色凝重,特别是父亲蹙眉紧锁、牙关紧闭,一双雄鹰般的利眼却也是显得那样的无助。稳了稳心神,柔儿双手一合双膝一曲,禀道:“见过父亲大人、见过母亲大人、见过诸位伯伯、见过知府大人。小女今儿生事,且晚来迎接父亲及诸位伯伯,愿领责罚。”

    “柔儿,今日是非之事暂且作罢。父亲要给你说一件事,还看你答允不答允?”

    卢长风说道,立起身走了过来,柔儿未多想,便回道:“既是父亲要交待的事,女儿不敢不从。”

    “哈哈哈”卢长风长笑一声,却是面皮上挂满了哀愁,他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我的闺女长大了,父亲一直都想将你留在身边,可你却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如果你依了父亲的承诺,以后怎会离家人很远。”

    “父亲,你不要女儿了吗?我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柔儿,似乎没明白父亲的意思,但这句话已经让她感到了心痛,感到了要远离这个家的可能,故一下子泪水浸湿了双目,卢长风也是无奈,长长的哀叹一声后坐到了交椅之中。

    “女孩子家的事,还是我给她说为好。”

    木氏说道,便从交椅中立起身来,却不料等在厅堂外的婉仪抢过话头喊出了声:“卢姐姐,妹妹知道这是什么事,我爹爹要将你嫁给党项人。”

    “放肆,没规矩了你!”

    吴坤一拍交椅,怒了起来,吓得吴婉仪又退了回去,木氏急忙劝道:“吴大人,别动怒,民妇觉得由她们两姐妹交待正合适不过。”

    婉仪瞅着吴坤没有发话,便怯怯乔乔的走到柔儿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含情脉脉的说道:“卢姐姐,妹妹不想你远嫁党项人,今儿我们不是算了一卦吗?你的缘即在你的耳侧,不是吗?”

    “婉仪,你给姐姐好好说来,这到底是什么一件事?我为何要远嫁西夏?”

    “是妹妹偷看了爹爹上报太师的书信,选本府民女进京汴梁,由太师物色美貌才艺女子上奏当今圣上册封帝姬,嫁以党项和亲,保洛阳府一带安宁。”

    “那你爹爹,这坐在交椅之中的知府吴大人就选中了我一人吗?”

    “是的,姐姐。”

    “那我要嫁给谁?他是什么人?”

    “嫁以西夏晋王李察哥。”

    “他何等相貌?年岁几何?”

    “带兵打战之将,三十有余。”

    柔儿轻轻地拨开了她的手,微微地笑了笑,恨恨问道:“婉仪妹妹,你只偷看了你爹爹的书信,由此字面你尽全然而知,是不是早已同你身为知府大人的爹爹商议好了?”

    吴婉仪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看了看端坐在交椅中的父亲,忽然哭泣了起来,仿佛是她受了委屈一般,泣泣说道:“卢姐姐,其实要被嫁去西夏的是我。”

    众人听罢,全将眼神看向知府大人吴坤。吴坤叹了一口气,摘下乌纱放于桌案上,站起身说道:“本不该提及此事,乃是朝廷密令。也本不想为难柔儿及全城百姓,可我这女儿尚且年幼既不聪慧,面相也不貌美,怎能瞒过太师慧眼?怎能骗得过西夏晋王?他日必犯我大宋之境。无奈、无奈,只待本官负荆请罪,割了头颅去见那西夏晋王。”

    说了,这吴知府举步就向着堂外走去,卢长风立起身来,喊道:“吴大人,请留步。”

    吴坤止住脚步,望向堂外天际,问道:“卢义士还有什么高见?”

    卢长风拾起他置于桌案上的乌纱走了过去,立在他的身后说道:“吴大人,我卢某万万没想到你也是名为国为民的忠义之士,原先的一切是我错怪了你,今此向你赔罪。”

    说了,将乌纱递到吴坤的手中,转身走到柔儿的身旁,对着她激动地嚷道:“柔儿,你听见吴大人说什么了吗?你听见婉仪说什么了吗?身为大宋的臣民,理应为民族为家国为朝廷舍身就义,你难道还不明白父亲同你的诸位伯伯建立长风镖局的志在吗?”

    “父亲,我难道......”

    柔儿本想解释,可又打住了。看着父亲那义愤填膺的眼神,任她再解释再狡辩也无济于事,她深知父亲的为人,虽忠厚实在,可固执起来母亲也劝不住,他的那一番侠义,到是像一种意气用事一般的执念。顶嘴,无疑再招之一顿责骂,但是父亲说的这些,无疑是要逼自己同意远嫁西夏。

    木氏见此情形,渡步堂中劝道:“卢郎,柔儿虽过婚龄,但也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子家,怎知家国大事?怎懂民族大义?今儿这事尚且突然,待小女思量思量再行定夺如何?”

    “思量尚可,但需早些准备择日上京。”

    卢长风冷冷的回道,柔儿听在心里却是凉了一颗热血澎拜的女儿心,她一屁股瘫坐于地,抬起头来望着近在咫尺,但又仿佛相隔千里的父亲,泣泣问道:“父亲,你就这般的不想挽留女儿吗?”

    “父亲,孩儿觉得母亲说得对,再说谁家没有闺女,那皇帝老儿后宫嫔妃无数就没生个女儿的,非得嫁了柔儿吗?”

    卢友天听了许久,心感这对柔儿真的不公平,走将上来就张口道了这么一句。

    ‘噗嗤’卢长风举手狠狠地打在了儿子的脸上,骂道:“忤逆之辈,不忠、不孝。”

    “哈哈哈、哈哈哈。”

    看那红尘几多愁,恰如烟雨似水柔。

    桃花之肤金锁足,素白沙裙罩蛇腰;

    瓜子脸盘蛾眉缀,螓首直发点琼瑶;

    秋水睛目朱丹唇,泪眼汪汪落珍珠。

    “这般好的一枚闺女,却被家人与官府逼的走投无路。世人口口声声大仁大义,可却连自己的闺女也保不住,真是可笑可笑。”

    (将来故事如何发展,请点击收藏,敬请期待下一集分解:戏引木氏身世迷)

  • 等级:1 级 金错刀行 楼主 1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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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集:戏引木氏身世谜

    “谁在背后说那鬼话,是个人站出来说话。”卢长风呵斥道。

    ‘噗通’一个黑影落在了厅堂外,又大步侃侃地走了进来,说道:“正是贫道。”

    望还是那道人,柔儿遗憾的说道:“道长,今儿求缘也无定数,小女将要远嫁西夏。”

    “姑娘,别哭。嫁还是不嫁,且由贫道为你对质。”

    道人出手将她扶了起来,立于堂中继续说道:“吴大人,贫道且先问你,你可知统安城危急,守将刘法弃城逃跑,尽被西夏小卒割去头颅?你们的好女婿,西夏晋王李察哥誓要踏平平夏城?”

    吴坤闻之,反问道:“军中大事,你且能闻之?”

    道人回道:“奔走百姓人人皆知,就你官府装作不知。现在秦凤路、永兴路两路官军正在结集,以抵御西夏东进。可说你们还要嫁女,真是涨了敌军之威风,丢了气节与骨髓,什么为国为民却要一名女孩去担当,我呸。”

    道人说了吴坤无话可说,戴好乌纱立于一旁。道人又道:“卢义士,听江湖传闻,你这长风镖局虽行镖旗之名,可行之大义之事,走南闯北除暴安良也是小有名声,可却容不下自己的女儿,你的忠义、你的仁孝从何谈起?”

    道人说完卢长风一声哀叹坐到了交椅之中。可道人不依不饶,再道:“坐在交椅中的诸位义士,人称五虎军士,我猜这姑娘也是你们陪着一起长大的,理应有点同情之心,却没人为她说一句公道话,可真是难为了姑娘。”

    ‘啪’一义士听道人之话后重重地一掌拍在了交椅上,他怒道:“你这道人,好不懂事。”

    柔儿瞅着他立起了身,满脸挂着愤怒之色,便劝道:“范伯伯,切勿生他之气。”

    “柔儿,伯伯不是那种人不讲理之人,只是听他后面说的不在理。道人,你听好了,她爹爹既是我们的兄弟,也是长风镖局的执事,我们五兄弟投奔于此由他主事,他说的话我们只能依,这是忠。若是柔儿真要远嫁西夏,受了糟粕,我定亲自带着兄弟为她寻仇,这是义。”

    “说得好,你这忠义确实在理确实刚毅。敢问阁下就是江湖传闻的铁钩镶范忠?”

    “正是在下。”

    相传范忠这人在哲宗绍圣年间曾是名将章楶的部下,那年他刚满三十岁,正是男儿壮志报国之龄。他会使一套盾剑合一的武器,那就是铁钩镶,这武器重约六十来斤,中间宽两头又长又尖,竖起来足有一成人高,可见范忠这人身材高大威武。在那一年月,范忠持它和数万名宋军将士拼杀于平夏城取得大捷,迫使西夏向大宋求和。可惜天意弄人,怀有远大抱负的宋哲宗却在一夜之间死于绣床,章楶也在翌年病故。宋徽宗赵佶继承皇权后,以反对嗣立为借口,治罪铁血宰相章惇,一换昔日朝中老臣,一改哲宗平夏方针,逐批将镇守边关的将领随之替换,范忠心存不满,义愤之下弃军而投身江湖。

    后来,也许是天公的安排,在白云山下的一段偶遇将他们联系在了一起,这也不得不提及卢雨柔的母亲木氏。

    水木清华,婉兮清扬;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皆臧。

    那年在洛阳府城郊的白云山下,烈日当头照,一名全身黑衣,头戴黑色帷幔的女子一把勒住马头,她跳下马来,摘下羊皮囊,蹲下腰身在清泉边‘咕噜咕噜’的将羊皮囊灌满,又寻得一块树荫坐了下来,摘下帷幔取出干粮就着泉水充饥。待吃饱了困意袭来,看下四里无人便依着包袱慢慢睡去。

    很快那日头越过了高山,忽然,一阵窸窸窣窣声传入耳洞,安稳的睡意也随之消散。她坐了起来,收拾了物件穿戴整齐亦要离去,可林中的声响又再次传来。她放下手中的物件,循着声音的方向探进了树林。

    寻约不足百米,逐渐发现林中人影晃动,在一台官轿旁两名大汉正奋力地挖食着地面,剩下人等立于一旁观望。好奇,又迫使她向前探了探,寻了一颗大树藏于后面继续观察。

    一刻钟后,两名大汉已经淹没在了自己挖食的土坑中,随即一人的声音从坑中传了出来:“大人,这个深度可不可以了?”

    “很好很好,快把他们抬出来埋了。”

    一名男子冷冷地说道,细看他的样貌身材,这人六尺有余、青袍罩身、乌纱悬顶,可却被一张黑巾蒙着面皮,藏住了他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再看其余人等,全是布衣罩身,虽未蒙面,可个个面相凶悍。两人听他吩咐,走到轿子前掀开布帘拖出两具尸身扔在坑边,黑衣女子定睛细看,两具尸身原是一男一女,不知道又是为哪般送了性命?

    黑衣女子看似事情不妙慢慢地向着林外退去。突然,林外却传来了惊呼声:“大人,林外有马,此地有人。”

    林中等人忽地惊起向着林外查看,乍见黑衣女子逐而追之。黑衣女子转身向着林外奔逃,却见两人迎面袭来。

    嗖。黑衣女子袖里藏刀,一镖飞出直插咽喉,歹人捂住脖颈,却压不住喷涌而出的鲜血;

    另一人拔刀削来,黑衣女子借力滑出仰面倒下,穿歹人胯下而过,迅疾转身一镖飞出,直插歹人后颈,只见他扑在地上动也不动。

    黑衣女子冲至马前,亦要跨马而上,忽地一人从马后闪出,甩手就向着她的面部洒出一团白色粉末。

    黑衣女子出手相挡,可那白色粉末透过她的指缝弥漫开来,瞬间感到眼睛刺痛,呼吸急促,身体酸麻无法自控,逐而摇摇晃晃向后退步。细看眼前此人,模模糊糊之中那是一名身着捕快装束的蒙面男子,他伸出一只大手,向着自己的面部抓来,黑衣女子本想还击,可是脚下一软瘫倒在地。

    黑衣女子侧卧在地,看着数名壮汉围了上来,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何苦要加害于我?”

    “只怪你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事。”

    说罢,这人抽刀就要砍去,突然一人喊道:“且慢,我到要看看这名女子是否饱含着不同的价值,区区一下子就杀了咱们两名弟兄。”

    “听你声色,我想你就是林中的那神秘人吧?别在这里犹犹豫豫,要杀要剐快给本姑娘个痛快。”

    谁料,这神秘男子却慢慢俯下身子,伸手摸进了她的腰肋,黑衣女子惊恐的大叫道:“畜生,你要对我做什么?快放开我,我不要,你不可辱了我的清白。”

    神秘男子任她叫唤,却还是将手探进了她的缠腰之中,用力一拽,瞬间黑衣女子感到腰间松弛,无奈无助地闭起了双眼,她骂道:“你们这群挨千刀万剐的畜生,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们。”

    可神秘男子看了看从她腰间拽下来的物件,却是哈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原来是条大鱼。”

    未了,一阵山风袭来,山林嗖嗖作响,神秘男子耳根动了动,紧紧握住手中的物件,惊道:“不好,这山中还有外人。”

    神秘人说了,众人四下查看身周树林,却不见有人行出,可耳根下却是飘来一首壮志豪情的词曲。词曲由远而近,逐渐清晰。那人这般唱到:

    遥遥华夏锦绣兮,夭夭男儿志在兮;

    一平夏城擒夷首,丹心不变似卫青。

    行万里兮,仗义举兮;

    为国杀兮,为民杀兮。

    众人循声看去,却见一名高大的汉子从山林中行了出来,他挑着包袱边走边唱,不时向着众人张望,歌声惊起山中野鸟,阵阵声浪回荡在山间。黑衣女子卧在地上,闻那词曲唱得豪迈恢弘,便突然大声求救道:“义士,快除歹人,救我性命。”

    “范忠在此,歹人休走。”

    那高大的汉子闻声,便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众人的身前瞪着他们。神秘男子瞅了一眼汉子,看他五大三粗,且携带兵器难以对付一般,故将女子物件揣入怀中,命令道:“杀了他,带走此女子,今儿之事不可外传,否则杀尽全家。”

    撂下话,这神秘男子及两名歹人步入林中渐渐淹没了身影。汉子瞅着躺在地上的黑衣女子动弹不得,又瞅身前众人手中握有兵器,一人手持朴刀,一人手旋铁索,一胖子手握重锤,另外两人一剑一刀,个个面向凶煞、欲欲跃试之态,好似已经没有讲理的可能。汉子呵斥道:“站住,哪里来的狂徒,束手就擒便饶了你们的性命。”

    众人止住脚步,离他数步之距察看着汉子,瞅他头圆脖粗、虎背熊腰、身丈八尺有余,头戴红缨羊毡帽,身罩灰布军袍,腰缠牛皮护腰,故一人走前一步,唬道:“喂,你是洛阳府的军士吗?不想死的话就快点滚了开去。”

    汉子怒目圆睁,回道:“什么狗屁洛阳府,老子是章楶将军旧部,平夏城虎翼营武义郎官范忠。”

    言尽,范忠取过身后铁钩镶便气势汹汹冲了过去,众人见他杀将过来,故一字排开迎面向他围拢。瞅着他们摆出的这一阵势,范忠毫不犹豫,大步飞奔,勇往直前。

    ‘嘭’的一声响起,中路持刀持剑的两人被撞飞了出去,‘哗啦’两声落进了溪水之中。

    胖子右路袭来,范忠持铁钩镶向右摆去,将他砸翻在地,又狠狠一脚踏在他的胸口之上,踩得他爬在地上使劲扑腾;

    朴刀左路砍来,范忠将铁钩镶向左迎去,当的一声响起,刀刃便砍在了铁钩镶盾面之上,震得他双手颤抖无法自持。

    一剑一刀两人爬将起身,持兵器再次合围上来,范忠一把抓住足下胖子那系在腰间的皮带,瞅准了两人就扔了出去。持剑者眼疾避了开去,持刀者避让不及与胖子撞成了一团肉球,口吐鲜血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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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等级:1 级 金错刀行 楼主 29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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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集:长风镖局续烟雨

    “大人,这汉子着实厉害,弟兄们都近不得他身许,这该怎么办?”

    “别急,看我眼色行事,是个人总有破绽。”

    一人手持朴刀,一人手持利剑,两人战战兢兢不敢近身,相隔五步开外持械对持。范忠进一步,他们退两步,他们在等机会,等那持铁索者绕到他的身后,臆想使那损招制服眼前这难缠的汉子。

    咣当,一条铁索从范忠身后袭来,将他的双脚牢牢锁住,持铁索者用力一拉,他便仰面倒在了地上。

    “给我上,就趁此时杀了他。”

    “好,砍死这平夏城的莽汉,为妹勒将军报仇。”

    范忠闻之此话,瞅着两人逼近的面目,心里也就清楚了一二,他怒道:“原来是那天丢盔弃甲一溜烟逃了的杂碎,今儿我看你们又有什么本事,能将老子送去西天?”

    ......左边一刀砍下,范忠向右边滚去;右边一剑刺来,范忠腰身一挺双腿一蹬,造了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借势一拳打出,打得持剑者连退三步鼻血喷涌。

    黑衣女子瞅着他深处险境,劝道:“义士,我知道你是好人,若救不了我,那是我的命数已到,你快砍断铁索跑了吧,不必白白为一名陌生女子搭上一条好汉的性命。”

    范忠闻之,回道:“姑娘,别看不起我。”

    说了,他牢牢抓住铁索缠于胳膊之上,用劲一拽一拉持铁索者尽被拉了过来。持剑者见势不妙,扔掉兵器,拽起铁索加入角力之争,持补刀者围着他寻找时机进攻。

    “哎哟,好疼,真他娘厉害。”

    被摔晕了的胖子爬了起来,他摇了摇晕乎乎的脑壳,骂了一声便拾起地上的铁锤向着范忠身后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胖子瞅准距离甩开铁锤,向着他的后心用力掷出。范忠闻声,回头一瞅乍见铁锤飞旋而来,他用力一跳本想避之,却被拽回原地。

    当这时机,忽地林风微动,一道绿影闪过范忠头顶,噗嗤一声铁锤掉落地面,噌呛一声,那铁索当即断开。众人定睛看去,只见一名身着青衣的男子怀抱着一支宝剑稳稳地落在了他们的中间。

    该男子头扎英雄巾,身高七尺有余,国字脸面眼神犀利。他魏然不动,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好似在辨别着这些人到底谁正谁邪?

    黑衣女子一个激灵大声喊道:“义士,被铁索困住的汉子是平夏城勇士,那一帮恶徒则是杀人凶手,被害者尸身就在我身后林中。”

    话音落,胖子与持朴刀者眼神一汇,趁青衣男子还未反应便杀了过去,另外两人则继续牵制范忠。

    青衣男子动也不动,瞅着胖子一拳向着面门砸来,这才一步迈开,身子一晃渡步至他的身后,迅速出剑在他后心上刺了一剑,胖子便扑在地上动也不动。

    朴刀歹徒袭来,持刀横削、竖劈、猛刺,青衣男子有招接招,重击避之,引着他退至一颗大树之下,瞅他举刀再砍之时,两步踩树腰而上,又脚下一登跃至他的头顶,剑光瞬间闪现,一抹血渍伴着青衣男子便稳稳落地。

    叮咣,朴刀掉落地面,回头一看,持刀者却是爬在树干下激烈抽搐,血沫子从喉头裂口中不停冒出。

    青衣男子剑锋一转,喊道:“嗨,你两歹人,不想同他们一般躺在白云山下,还不快滚。”

    两人见势不妙,果然扔了兵器飞一般的逃进了山林之中,不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范忠喊道:“跑什么跑?有本事叫人回来再打再杀。”

    “这位大哥,要不我们还是先帮帮那可怜的姑娘,也不知道她受到了什么伤害?”

    “好,你这兄弟说得在理,我们快去看看吧。”

    两人说罢,来到黑衣女子的身前,可她却是没好气的嚷道:“你们不要碰我,也不许这般的看着我。”

    “你这女子好生奇怪,怎般生了这么一副坏脾气?难道我与这位兄弟救了你的性命,反而是做错了吗?”

    “错不错对不对,我不知道,你们觉得对就对,反正你们不要站在我的身旁,你们赶紧走吧。”

    范忠闻之这话,忽地火上心头,刚才自己差点丢了性命就为救她,可她现在却说起了风凉话,于是怒道:“没想到我堂堂男儿汉竟然糟了这女子白眼,真是瞎了我的双眼救了你这没心没肺的女子。”

    “这位姑娘,心里有气也不必发在恩人的身上。我看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如果你不让我们帮你,那我们可不知道刚才的那帮人还会不会回来?也不知道天黑以后,这山中的豺狼野兽会不会将你拖走?唉,但凡姑娘不怕,那我与这大哥还是走了吧。”

    青衣男子不热不冷的说了这么一番,便迈开步子就同范忠向着山下走去。黑衣女子卧在地上,瞅着那已经快落下山头的夕阳,那心头也就慌张了起来,她急切的喊道:“你们不能丢下我,我同意你们帮助我。”

    两人闻声,止住了脚步,哈哈哈相视一笑,转身走到黑衣女子身前,范忠劝道:“这位兄弟,我看你也是有把力气的汉子,这姑娘就交给你背下山去吧。”

    “兄长何出此言?难道你就放心我不是那一伙歹人的帮凶?”

    “刚你才救了我与她的性命,为兄我又何必当心你的为人?兄弟如是觉得男女授受不清,可待为兄处理了这林中的尸身在陪你一起下山。怎么说,人死了也得有个安生之地,要不成了这山中得孤魂野鬼,那可不好。”

    “兄长说得是,那我也一起帮你吧。”

    说了,青衣男子一把将黑衣女子拉起送入怀中,黑衣女子恼羞成怒,骂道:“淫贼,不曾想你也是轻薄之徒?”

    青衣男子回道:“姑娘,你误会了,可扶好我的肩头,我这就将你送到背上。”

    待埋葬好了那些歹人的尸身,两人根据黑衣女子指向的位置,找到了那林中的一男一女,男的长相白俊儒雅,女的容颜端庄秀丽。范忠探了探尸身,说道:“看来已经死了两三日之久,为何这帮歹人要加害他们?”

    “江湖中事,世事难料,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魂断江湖?兄长,我们下山去吧,如不嫌弃山下寒舍,今夜便在我家留宿,兄弟也想同兄长聊一聊这江湖家长。”

    青衣男子说了,将一块木制墓碑插在了坟冢前,上刻无名夫妇之墓。倚在树下的黑衣女子瞅着他们忙和完,也感觉这两名汉子并非那些轻薄的男子,也就没在吱声,任由青衣男子又将她抱起背在了后背之上,只是那脸蛋儿忽青忽红的,还好夜幕已经落下,没有人能看得清楚她现在那羞臊的表情。

    范忠紧紧地跟着他们,因为他也不放心这刚刚才救了自己的青衣男子,始终有的人为了权势而杀人,有的人为了金银而杀人,也有的人为了色欲而杀人,正如青衣男子所说的江湖中世事难料。

    待三人下了白云山也是夜深人静,立在洛阳城之下,青衣男子尽然喊开了城门,范忠不解的又问道:“兄弟,洛阳城可是大宋的战略重镇,看你轻松的喊开了城门,难道你是这城中的一方人物?”

    “我啊,一方人物倒也不是,而是这里的城门官为我父亲的同袍,他们曾经在一起守过雁门关,对我熟悉也放心。快走吧,被大营巡视的人发现我这叔伯可是要受到军法处置的。”

    青衣男子说完,三人便进了城,待转了三条胡同,来到了一幢孤零零的院落。青衣男子踏进院门,背着黑衣女子进了一间厢房,又将她放倒在一张床榻上,急忙说道:“兄长、姑娘,待我去取火折,怎么着你们来了就是客,我得招待好不是?”

    不一会儿,青衣男子取来一只火折,将床榻前的烛火点燃,没等黑衣女子应声,便轻轻地揭开了她的面纱,乍一看新月清晖、花树堆雪之容,不由得两眼直愣愣的盯着人家看。

    黑衣女子反应过来,怒道:“你果真是轻薄之人,我真的是看错你了。”

    范忠轻咳一声,说道:“喂,人家姑娘让你揭去面纱了吗?”

    青衣男子闻之缓过神来,急忙避开她的目光,释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轻薄之人,姑娘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同兄长出去。”

    待房门掩上,范忠说道:“刚从你那眼神看来,我也觉得你不是个好人,虽然这姑娘不敬于我,但为兄还是得劝你不要起了淫邪之念。”

    青衣男子显得非常的委屈,他也怒道:“兄长,今儿白云山之中的事,兄弟不求你们答谢于我,但请不要说我是那只图女色的轻薄之人。看到这一件血衣没有?为家父所留遗物,而家父曾是驻守雁门关的男儿汉,自幼教导我忠孝节义、礼义廉耻之大道,我何曾敢对姑娘有非分之想?那就毁了家父的荣誉,毁了我卢家的清白,毁了自己的大志。”

    范忠闻之,也感到非常得惊讶,没想到青衣男子的父亲也是同自己一般的从军之士,忽然觉得之前出口的话确实伤了他,便拱手一拜,问道:“原来兄弟父亲也是从军之士,你家卢姓?可否告知全名?”

    青衣男子拳掌一合,说道:“我卢长风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堂堂正正男儿汉,敢问兄长又如何称呼?”

    范忠拳掌相合,回道:“我乃山东青州人士,范姓单名一个忠义的忠字。”

    闻听着厢房外的两名汉子相互介绍,逐又侃侃而谈起江湖中事、家国大事,黑衣女子不由得想起了曾经叱咤风云的他们,可在一声轻轻地叹息后,她又紧紧闭上了双眼,好似不敢再想,也好似对曾经的遗憾。

    而两名汉子谈及大志所向时,相同的心声让他们感到相见恨晚。范忠认为他是一名怀揣家国抱负的忠义汉子,同自己曾经的理想如同一辙,但现在的自己看透了宋廷的腐败,不赞同他对宋廷的忠义,但还是接受了他的看法,认为宋廷的腐败只在奸臣当道,才弄得官不为民所想,民不为朝廷所动,作为一名武者,应行之尚武扶弱、行侠除恶的大义,扶天下之正,护家国之义。

    翌日,范忠准备离开,卢长风却执意挽留于他,说是兄弟两人志同道合,如今世道并不太平,本想在当地召集义士开办镖局,行那侠义之事,难为却寻不到合适的人选,故一再挽留他,范忠也是犹疑不决。可就在此时,黑衣女子寻了出来,范忠道:“姑娘,看似你已经好多了。”

    “昨夜躺在厢房之中,虽身体不能动弹,但我已经将你们所谈之话听进了心里,便知了你们姓甚名谁,有何志向。先前还是我想多了,你们都是好人,都是堂堂正正的侠义之士。其实,我们也是天涯沦落人,曾经都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可惜天意弄人事与愿违。我远行来到洛阳府,也是想忘记那藏在心底的种种不快。”

    黑衣女子道了这么一番,突然显得有些黯然神伤,不过她一把擦掉快要滴落下来的泪水,诚挚的说道:“母亲常唤我作婉儿,但她惨死在小人的手中使我漂泊他乡,昨日又逢两位义士相救,我该如何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刚听卢义士想开办镖局行侠仗义,不知道我这里的积蓄能否相助于你们?”

    说罢,她取出包袱放到桌上打开,卢长风和范忠两人一瞅,顿时傻了眼,只见那是一堆光彩耀眼的金银首饰。

    婉儿看了看他们,想到已报救命之恩,便摇摇晃晃地准备踏门而出,卢长风却是猛地冲了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劝道:“婉儿,听你刚才所言,你也是沦落天涯的伤心人,如不嫌弃我卢某人,我当你做妹子一般看待,我们一同共商大计如何?”

    道人听完范忠所诉,一抱英雄拳,赞道:“长风镖局果真英雄侠义,贫道刚才得罪了。”

    吴坤听完面皮上露出了一丝阴沉,说道:“既然如此,本府便会奏请朝廷,誓以抗击西夏为重任,免以百姓之苦。”

    未了,一布衣青年走进厅堂,他身材魁梧,可衣着邋遢,面色无一丝笑意,堂堂汉子的面皮上却是挂着一副苦大仇深的神色。他躬身一拜,禀道:“卢伯伯、伯母,父亲、诸位伯伯,知府衙门捕快李四在门外候着有急事相报。”

    范忠道:“义儿,请他进来。”

    待那李四进来递给吴坤一封书信,吴坤拆开信瞅了瞅,说道:“恭喜恭喜,卢义士可是接到皇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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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等级:1 级 金错刀行 楼主 23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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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集:天降异象埋波澜

    话说卢长风这人出生于武林世家,虽在孩童时读过几年私塾深得先生喜爱,但在一次课业中因孩儿之事将同衿者打伤,被从了军的父亲知道后断了文举之路,决意让他习武报以家国。为此其母李氏与父亲大吵了一架,无奈母亲拗不过父亲的固执,故将本家功夫传授于他。但可在他十岁那年身为当地驻军祗应的父亲被调任雁门关,故前往少林托惠行禅师照料,拜其为师尚以俗家弟子入门,一步使他步入了江湖之路。

    那一日,在少林寺的山门口,天色青灰阴风阵阵,道道闪电隆隆作响,似乎要划破天幕露出恶龙那狰狞的獠牙,虽是午时当头也如黄昏一般的暗淡,不知为何在这天地之间泛着如此难以形容的异象。

    卢长风紧紧抓住惠行禅师的手,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喊道:“父亲,你同母亲还会回来看望孩儿吗?”

    “风儿,还记得为父怎般教你为人的吗?”

    其父止住脚步,却是反问于他。卢长风回道:“父亲教我做人要大德大志为重,忠君爱民为重,仁义礼智信为重。”

    “风儿,切忌勿忘。待为父回来时想要看到的就是你成为一名铮铮铁骨的男子汉。”

    言尽,其父再次迈开停不下来的脚步,紧紧握住悬于腰间的钢刀匆匆寻山路而下。卢长风望着已经隐没入山腰的父亲,便对着山洼间大声喊道:“父亲,孩儿想念你们了,可以回家看望母亲吗?”

    “你母亲随我从军,切勿来扰。”

    父亲的声音从山洼间传来,回荡在山与山之间,那好似诀别的言语一遍一遍地灌进卢长风的耳洞,再三的交代似乎不能再做任何的选择。

    惠行禅师道:“风儿,跟师父入寺吧。”

    卢长风点了点头,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踏进了少林寺之中。待那寺门闭合之时,一道闷响从身后惊起,卢长风边走边回头查看,乍见一颗流星自西南隐落,掠过寺门的一瞬间划破了天际。

    时光如梭一晃十年,坐在少林寺的山门口眺望前方的他已然长成了一条汉子,他回头看了看寺门里,好似还能看到那一天走进少林寺的场景,不由得他再次看向西南方,猜想着那天落下的流星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将会落到哪里?可想着想着,他一声哀叹,看着那一条父亲送他来的小道,却不再见父亲回来时的身影,忽地心里难受,便立起身来挑起柴火亦要往山门深处行。

    ...哇...哇...

    不想,还没举步迈进寺门,一道道婴孩的啼哭声传来。他撂下柴火,寻着声音来到山腰处,在一棵大槐树下发现了端倪,他拨开草丛豁然乍见一名被襁褓紧敷着的婴孩。

    “师父、师父,你快来看看这是谁家的孩子?”

    卢长风抱着婴孩冲进惠行禅师的屋里,惠行急忙起身抱过婴孩查看,念道:“阿弥陀佛,是谁扔了这还没断奶的孩子?罪过啊。”

    “师父,这孩子该如何处置?”

    卢长风问道,惠行又看了看婴孩,说道:“多可爱的孩子,不知是哪家狠心的父母将他扔进了山野。此事还是先禀报方丈决断。”

    待方丈得知拾到婴孩一事后,命弟子请来了大夫,一查此婴孩为男婴,且白白胖胖、俊朗清秀,身体无一丁点异样,他看着众僧及寺院里的佛像不为恐惧,却嘻嘻哈哈的笑出了声。惠行将他抱起,他伸出小手来摸了摸惠行头上的戒疤,又继续嘻嘻哈哈的笑来。

    方丈道:“这男孩甚是惹人喜爱,也是同我佛有缘,既是上天安排,本座就将其纳入本寺弟子,交由惠行照料,待长大后看其天资品行传授佛法武艺。”

    惠行将婴孩递给卢长风,双手合十问道:“方丈,那这婴孩无名无姓,是否赐予法名?”

    “法名待其成人后再作定夺。既是长风所拾,其乳名就唤之长生吧。”

    深夜,卢长风安顿了长生,看着入睡后那可爱的样子,不由得心生红尘之念。他找到惠行,说道:“师父,徒儿自小跟你学艺,十几年间未曾见过父母之面,今拾得长生不免让徒儿再生亲情。徒儿想过,如是师父同意,徒儿便想下山寻我父母,以报养育之恩。”

    听了卢长风之言,惠行沉默了一会儿,回道:“既是红尘未了,徒儿即时可离开少林。”

    其实,惠行本想挽留于他,也知他为人忠厚实在,自小在少林寺中干尽粗活、任劳任怨,习得了自己亲传的罗汉拳。本想问他是否愿意遁入空门,从此别于俗世之间?可他却念念不忘自己的亲生父母,报以养育之恩也是天地之道,故同意了他的请求,归一俗世。

    翌日一早,卢长风便告别了方丈、师父等僧众,沿着父亲送他来的小道,匆匆离开了少林寺。走之时,惠行嘱咐他道:“风儿,你性格忠厚实在,切忌踏入俗世后勿要感情用事。”

    离开了少林,三日后卢长风回到了生育他的家乡,他凭着儿时的记忆寻到了自家的院落前。他立在门前乍见院落的围墙早已经截口,院落中的两房大屋破旧不堪,可虽然这般,他还是激动地走了进去,举起手来轻轻地叩响了门环,生怕惊扰了屋里的父母。

    不多时,屋门缓缓向两侧开启,一名头扎束巾,身着黑色褙子的妇人站在了他的身前,卢长风乍见,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她的膝下。

    妇人见到他愣了一下,疑惑的问道:“你,难道你是风儿?”

    “母亲,正是孩儿。”

    妇人俯下腰身将他紧紧抱住,泪水夺眶而出,说道:“风儿,母亲好想念你。”

    “母亲为何不来少林寺看望于孩儿?十年间孩儿也很想念你。”

    李氏捉起衣襟擦了一把泪水,回道:“母亲何曾不想念风儿,只怕你父亲责怪于我,在他走的时候叮嘱我不能去见你,也不要待你回来后娇惯于你。”

    “母亲,十年过去了,父亲回来了吗?快带我去见父亲,孩儿也好想念他。”

    不想,李氏闻之却是脸色一变,变得悠悠哀伤,满脸的愁容,但她立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缓缓地立起身来扑打掉裙角上的灰尘,转身带着儿子向着屋内行去。

    李氏走到屋前,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卢长风却见堂中一副灵位赫然映入了他的眼底,一套被血渍侵染了的灰布军袍挂在灵位的一侧。

    卢长风再次双膝跪地,两行泪水止不住地沿着他的脸颊流下,他大声嚷道:“父亲,你怎么就这般去了?是何人害了你?”

    李氏立在他的身后,打住心中的伤痛,说道:“自从宋辽两国签订了檀渊之盟后,也无大的战事再度发生,但那辽兵作匪总是袭扰出关经商的边民,闻曰打草谷。他们见财劫财,见女抢女,你父亲来到了雁门关后,见其辽兵歹行总是义愤填膺。那日,他在关上值守时发现数众辽兵追着几名边民来到关下。边民求救,你父亲大声呵斥,可那辽兵不但不听,尽然操刀杀害关下边民。”

    说到此处,李氏也是一脸的愤慨,她走到那件血衣旁,叫卢长风将血衣取了下来。卢长风拿着手里的血衣痛苦落泪,只见上面是一个一个的窟窿,想想便知父亲是怎样惨死在雁门关,死得是何等的凄惨。

    李氏接着说道:“你父亲作为一名祗应郎官,立即向守城校官请求出关救援,哪知这胆小的校官却不依你父亲的请求,拒绝发出一兵一卒。无奈,他只有违抗军令带着几名军士擅自冲到城关之下,与那数众辽兵杀在了一起,掩护着边民退入了关内,可你父亲却被辽兵团团围住,活活的被刀枪刺死在雁门关下。在他死后,还得几位有良心的商人用草席裹尸将他送了回来,葬在了白云山下。”

    卢长风听母亲诉说后,将那件血衣紧紧地抱在了自己的怀中,他悲痛的喊道:“父亲,你为朝廷报效的大志尽遭此回报,皇恩不复,难道苍天真的无眼吗?”

    李氏看他悲痛欲绝,瞅他失去了信心,故问道:“风儿,你且忘记了你父亲的交待?失望了吗?”

    “朝廷这般的对待父亲,孩儿何尝不失望。”

    卢长风即悲伤即义愤的说道。可李氏摇了摇头,又问道:“那你今后将如何打算?立何志向?”

    卢长风想也没想,张口回道:“既是如此,我便寻那山头宁愿落草为寇,杀尽贪官污吏为父报仇。”

    噗哧,李氏举手就是一个耳光。卢长风被母亲掌掴,故疑惑地看着她,他不明白父亲惨死雁门关,为什么母亲却不以此为痛,难道母亲忌恨父亲将她抛下吗?

    卢长风激动的问道:“母亲,你这是记恨父亲在十年前也抛下了你吗?”

    “哈哈哈”李氏苦苦笑了一声,指着他严厉的骂道:“我这风儿刚性实在,却是个无脑子的草包。你敢为寇,且是对国对君不忠不义?你敢为寇,且是对父对母不敬不孝?”

    卢长风闻之低下了头,问道:“母亲,那孩儿该何去何从?

    李氏早就看出了他的心声,转身走到大木箱旁,取出一叠书信交给了他。说道:“这是十年间我与你父亲写的书信,每一封信中你父亲都没有忘记对你的思念,每一封信中你父亲都没有忘记对为母的牵挂。然而,岁月沧桑的他并没有因为抱怨而气馁,因为他心间存着别人没有的志向,知道自己在这天地之间的使命,这些信你要好好看来,现在我就将信件交付于你。”

    言尽,李氏举步踏出房门,卢长风看着她的背影,心底里佩服着母亲的气节,母亲和父亲乃是天生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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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等级:1 级 zyy200466 18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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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等级:1 级 金错刀行 楼主 10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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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集:情义相结白云山

    深夜,卢长风坐在自己的房中,他拿出那一叠父亲的书信,一封接一封的看了起来。原来父亲来到雁门关后,虽有一身武艺,但却无用武之地,向母亲抱怨生不逢时,为何不将他生在太宗年月,跟随杨业将军驰骋沙场怒杀夷敌。而母亲在回信中则劝父亲,虽然生于此时,但男儿壮志心中永恒,不必为眼前苦恼所犯愁,为国为民也好,为己也罢,只要不做违背良心的事,做了你想做的事既是男儿汉、真英雄。而在书信中,卢长风也读到了儿女情长,原来母亲是父亲的师妹,而母亲的家族曾是那消失在江湖中的摩尼门徒。

    这时,李氏叩响了房门,卢长风急忙开门将她迎了进来,只见她手中拿着一把三尺长剑和一套崭新的衣服。

    李氏走到圆桌前坐下,将长剑和衣服往圆桌上一放,说道:“风儿,这把剑名曰赤侠剑,是你外祖父传给我的信物,但我自小身体虚弱不便习武,故此剑在我手中从来没有沾过血。而你在信中也可能了解到,我其实是你父亲的师妹,他自小跟随你的外祖父习武,为人正直,一身侠义心肠,我自小就喜欢于他,之后我们私定终身结为了夫妻。”

    李氏说着说着,忽地咳嗽了起来,卢长风本想为她抚背,可是被她拒绝了,她自己取出手绢捂住唇口,又猛地咳了几声,却见她的白手绢红了一块。

    卢长风劝道:“母亲,孩儿这就去给你请大夫。”

    “不必再花费银两,我这病已经成疾,倒一杯清水尚可。”

    卢长风端来清水,李氏喝了几口,似乎觉得好多了,接着说道:“风儿,若是日后碰到一名自称奔雷夫人的妇人找上门来纠缠,你可千万不要为难于她,她要是问你父亲人在哪儿,你就告诉她已经随青妮而去。”

    “母亲,这是何故?她又是什么人?”

    卢长风追问道,李氏深深地叹了一声,释道:“她是我的姐姐,也就是你父亲的师姐,那时相爱的其实是他们两人,后因你外祖父认为他们岁数悬殊,故不同意他们的婚事这才作罢,她恨恨之下离家出走,至今未归,可为母知道她尚在人间,传说就定居在那雁门之中。”

    卢长风闻之,心中顿起疑惑,难道父亲这十年来是同自己的大姨在一起?忽然间觉得父亲背叛了母亲,他所说的忠孝节义不过是口是心非,便问道:“母亲,难道父亲他在这十年间一直同她......”

    啪,李氏瞅着他神色失落,狠狠地一掌拍在了桌面上,打断了他的话语,严肃的训斥道:“住口。风儿,你怎会想到这些乱了伦理道德的事情?你父亲大德大志,你大姨忠贞贤惠,她虽痛失了自己的爱人,但以她的性格来说,绝不会沾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包括曾经的挚爱。”

    说完,李氏又从怀中取出一本书籍,她递给了卢长风。接过来一看,上书《奔雷剑诀》。李氏道:“此本剑诀曾为摩尼先师所著,汇聚大唐及摩尼本派剑法与内功之精华,上半部为心法功底及内息筋脉注,下半部为剑法实战本意。现由为母本家所传承,今儿为母传授于你,你切忌要好好练习,若能练就三成,你故能独步江湖;若能练就五成,你故能匹敌天下;若能练就八成,就这江湖之中也没有人再能挡住你的步伐,可谓是胜于孤独也败于孤独。”

    说罢,李氏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赤侠剑,严肃地说道:“风儿,今夜为母就将此剑也一同传承于你,望你持她行侠一方,剑在人在、剑断人亡。”

    母亲对儿子的教诲虽然大德大志,但人心可赞、天意难违,可能李氏也想不到在往后的日子里,将为卢长风埋下了宿命的结局。

    翌年,李氏因肺痨病逝,卢长风将她安葬在了父亲的身旁。但因思念父母亲,他每月会前往白云山,为二老守灵一宿并以祭奠。哪知这一夜下来,却闻听山下打斗声起,便寻到山下查看,冥冥之中他便结识了范忠和婉儿,也就让他对婉儿一见钟情,后在他的挽留与恳求下,范忠同婉儿便留了下来,因为两人都觉得他是个好人,是一名真实的汉子,且两人也知道什么是救命之恩,故欠着他那一份还不清的人情。

    这日一早,三人再次踏进白云山,当着苍天当着两位先人的灵位,血酒盟誓呼之兄弟,立誓此身以兄弟为重,以大德大志为重,以行侠仗义为重,如有背誓者,遭天谴、遭地诛、死无葬身之地。

    婉儿瞅着他们将血酒一饮而尽,也走将过来拿起匕首准备将手指划破,哪知卢长风一把将她拉住,劝道:“婉妹,你不必行此誓言。”

    范忠瞅着卢长风,一看便知道他心里的那点小九九,真要是婉儿也同他血酒盟誓,那他的这一份情意且不是化为乌有,以后可真成了义兄义妹,再想打婉儿的主意,恐怕江湖中人也不会同意。

    婉儿放下酒碗,疑惑的问道:“为何我就不可以?难道只因我是女子?”

    “义妹的心意我两兄弟可知,对女子而言不必行此礼节,自古以来哪有女子和男子同饮血酒盟誓的,我们也总不能让你一个人行侠除恶去吧。”

    婉儿听范忠这么一说,觉得挺有道理,便放下匕首,端起一碗净酒喝了个精光。范忠将卢长风拉到一旁,小声劝道:“义弟,婉儿虽俊,但她性格非常孤冷,那心若顽石一般,若要打动她的心扉,恐会害了你的性命?我看还是将她当作义妹为好。”

    卢长风犹豫了一下,没想到范忠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无奈尴尬的释道:“兄长,你看我们三人不是才结了盟誓吗?怎就提到这般的婚姻大事,还早,尚且还早。”

    此夜,三人聚在白云山上,架着篝火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尽吐心中不快。婉儿开始有些醉意,冷不丁张口问道:“卢大哥、范大哥,你们可会成为负心人?”

    卢长风回道:“此身不求哪家千金,只求能陪我一同闯荡江湖的姑娘,我便无怨无悔。”

    范忠回道:“我那婆娘带着孩子在老家,我随你们闯荡一番后藏些银两回去给他们母子建所大宅子,以报这些年来的辛劳。”

    “婉妹,你可有了心上人?”

    卢长风趁机问了这么一句,可婉儿闻之突然变了脸色,刚还微微笑着的脸蛋,却一下子变得如灰烬一般的死寂,她似乎很是不快,但还是回道:“心也死、人若亡。”

    望她伤心,两人也就知道她肯定有一番说不出的情殇,故不敢再追问,只道喝酒尽兴,累了两人倚在坟头上睡了过去。婉儿就着篝火看着他们,闻着他们的呼噜声,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是在笑他们的执着,还是在笑自己的迷茫?

    半月后,他们在洛阳府内盘下了一所宅院,三人立在宅院前,举目看着悬在门头上还罩着红绸子的牌匾。

    卢长风问道:“兄长,你确定不取忠义镖局了吗?可想好了?”

    范忠拍了拍他的肩头,大方的回道:“为兄确定,就用义弟的名字取,这样子读起来也顺畅,让人也好记住。”

    “前朝李大侠不是说过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这意义不是我们想要的吗?”

    立在他们身后的婉儿解释道,卢长风听后觉得她并不像范忠说得那般的冷酷,便试探着赞美道:“正是正是。多亏婉妹鼎力相助,变卖了随身细软置办长风镖局,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

    婉儿听到这话,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故一下子变了脸色,警告道:“卢大哥,你说过将我当妹子一般看待,请以后不要再称呼我作婉妹,你再有这心思我立刻就走。”

    “义妹误会,义妹不要走,大哥不敢有非份之想,我的意思就是我同兄长及义妹的家。”

    卢长风急切的解释道,却不注意到开张的时辰。忽地,锣鼓声声响了起来,一人喊道:“吉时也到,揭匾。”

    范忠一步走上前去,纵身跃起,一把将遮掩在牌匾上的红绸揭下,及时长风镖局四个大字便亮堂堂地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卢长风、范忠两人站在牌匾下,举头看着镖局的招牌,一副喜不自禁的表情,婉儿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就像两个小孩子一样的开心。这让他又想起了那个人,因为那个人在高兴的时候也像小孩子一样的开心,他们的心里是一样的纯洁和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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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等级:1 级 金错刀行 楼主 10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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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集:南国来客诱木氏

    转眼之间长风镖局也经营了一年有余,可在这一年时间里,生意从无人问津到客源络绎不绝,这份回报三人都功不可没,为何这样子说?你看三人的相互赞同就知道所以,范忠夸卢长风有头脑懂得什么叫做江湖救急,很会出谋划策;卢长风则赞婉儿善于管理及经营镖局,账目清楚分利均匀;而范忠也得到了两人的认可,都说这大哥不但仗义,且为人忠厚勤恳,最为可点可圈的功劳就是熟知江湖,哪里需要江湖救急,他就策马奔那东南西北联络各大门派,应他们所需所求,在中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江湖救济线,传递着江湖急情。故此在这区区的一年当中,长风镖局以诚信仗义名扬江湖,不乏也结识了许多的客商,无奈那镖帖络绎不绝,金银也装满了宝箱。

    话说这日午时,一名男子寻来,自称是来自大理的客商,但他并不待见长风镖局请来的门生,一再要求镖局三当家出来相见。无奈门生将此事禀报范忠。

    范忠得知情况后,思考片刻,吩咐道:“你将这厮引往聚义堂休息,泡壶好茶先招待着他,告诉他当家的一会儿就会出来接待。”

    待门生走后,范忠来到后院本想将此事告诉卢长风,但他又转念一想,却来到了婉儿的厢房,他轻轻叩响了门房......

    “是谁在外面?”

    “义妹,是我范忠,大哥想问问,你与那大理客商熟不熟悉?”

    婉儿犹豫了一下,立在门后说道:“范大哥,大理客商多经营茶叶,但我并不知道这类客商。”

    “刚才来了大理客商,指明要义妹接镖。”

    婉儿闻之,忽地惊喜起来,她急忙打开房门,问道:“范大哥,你确定是来自大理的客商吗?”

    范忠瞅了瞅她的神色,即惊即喜。惊,有些惊得不知所措;喜,有些喜得如春梅般的羞涩。范忠道:“义妹,大哥我分不清大理口音,要不你同我一起出去看看,是不是你熟悉的人?”

    待两人来到聚义堂,范忠劝婉儿在堂后观察,自己则行了出来招待来人。

    一步踏进厅堂,只见来人面罩黑巾神神秘秘,一看就不像普通的商人,便没好气的问道:“你这厮是来请镖的还是来劫镖的?”

    神秘男子瞅着范忠,摇了摇头,说道:“本使是命我家主人前来请镖的,但此镖不要你接。”

    “那你要谁接?镖往何处?”

    “刚才不是同你家门生说了吗?怎就这般的啰嗦?你这镖局不过三名镖师,我家主人要那自称三当家的女子接镖,镖往大理。”

    “镖为何物?”

    神秘男子放下茶杯,面皮一下子拉到了腮帮,立起身来显得很是不满意一般,悻悻说道:“此镖你见不得。别再废话,我家主人也等不得。”

    瞅着这人来者不善,道之言语遮遮掩掩,范忠怒道:“呸,我看你这厮是来找茬的。”

    范忠指着神秘男子瞪着他,可这神秘男子避开他的眼神,却是哈哈哈的笑出了声,说道:“我大理客商尽遭此待见,无奈只有这般回禀大理之主,此镖不接也罢。”

    神秘男子撂下话,转身就往厅堂外行去,婉儿瞅着来人要被气走,急切的冲了出来,喊道:“先生,勿要与范大哥一般见识,此镖我接了便是。”

    神秘男子闻之,立即止住脚步,转身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问道:“你就是长风镖局的三当家吗?”

    婉儿点了点头,回道:“正是本人,敢问先生镖为何物?”

    “这镖并不稀罕,可托镖的人对它却是无比的珍惜。”

    神秘人说了,便从怀中摸出一副金牌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婉儿问道:“这副腰牌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神秘男子得意的笑了笑,释道:“不久前我家主人北上朝贡,路遇山贼越货,被主人及护卫如数斩杀并擒获匪首,搜其身查获此副腰牌,匪首招供称在一年前假冒官差蹿至洛阳俯一带搜刮了不少金银细软。”

    “那你家主人呢?他来洛阳了吗?”

    神秘男子还未说完,婉儿便急不可待的追问起来。意料到她已经心急如焚,故半遮半掩的说道:“我家主人接飞鸽传书,闻大理朝中变故已经先行动身,如是明早出发估计还能赶得上。”

    “一副金牌你且自个儿戴在身上,我们不接你这镖。”

    卢长风踏进厅堂大声说道,神秘男子瞅了瞅他,满不在乎的回道:“可以可以,不接也罢,只怕姑娘心有遗憾。”

    “先生留步,敢问你家主人姓甚名谁?”

    婉儿问道,神秘男子头也不回,边走边说道:“我家主人单姓一个段字,如是姑娘同意接下此镖帖,明儿辰时镖局门头下见,其他镖师若来参与,我家主人恐怕会不高兴。”

    “先生,这镖我接了,请转告你家主人,不见不散。”

    神秘男子并没有回她话语,一步跨出厅堂门槛,取出一定金子塞到了门生的手中,说道:“好,这就是赋予你家的定金。”

    深夜,卢长风实在想不通她为何要接下这份镖帖,也当心她一个人前往那千里之外的大理国,故找来想劝她回绝了这份镖帖,要不自己随同她一同出镖。故敲响婉儿的房门,劝道:“义妹,你是一枚女孩子家,远行千里多有不便,要不大哥陪你一起去吧?”

    婉儿并未开门,只是立在门后回道:“卢大哥,你且小看了我的本事,区区小事就不烦大哥当心了,明儿一早就要出发,我就先睡了。”

    言尽,婉儿吹灭了烛火,卢长风立在门外,心里有话却又不敢说出来,急得他非常的烦闷。然而,婉儿的心思正中了神秘人的奸计,那日神秘男子在她腰间拽走的正是这副腰牌,一看腰牌上的刻字故生此计。可卢长风、范忠并不知道婉儿的真实身份以及那藏在她内心中的秘密,但卢长风怕她一去不复返,便在当夜也收拾好行囊决意暗暗跟随。

    (将来故事如何发展,请点击收藏,敬请期待下一集分解:中计秘林舍恩情)

  • 等级:1 级 金错刀行 楼主 10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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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集:中计秘林舍恩情

    翌日清晨,婉儿收拾好了行装,跟着前来的神秘男子行出了洛阳城,可那男子却一直向西行,并无南下之意。

    婉儿问道:“先生,你这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大理国不是应该向南行吗?”

    神秘男子不假思索,随口就说道:“姑娘,可知我那主人也到此地?昨日瞅着别的人在场,为保我主人的安全也不好得向你说明,故想到了请镖这事,借以此事邀约姑娘前往。”

    婉儿闻之,心间便欢喜了起来,好似一百头小鹿在心里蹦跶,恨不得现在就见到他,急切的又问道:“先生,那我离你家主人还有多远?”

    神秘男子骑着大马领路在前,听到她这般天真的问话,心里已经知道她完全丧失了警惕,甚至是为了这个人丧失了理智,或许这女人真的有些痴情。想着她已经完全被自己的谎言控制,神秘男子也大胆了起来,劝道:“姑娘,不妨你就好好的跟着我,别这么多的问话,到时候你想见的人自会出来与你相见。”

    婉儿诚挚的回道:“先生,我跟着你便是,我什么也不问了。”

    被神秘男子这么一说,婉儿还真的不敢再吱声,不是怕得罪了这人,而是怕得罪了她那梦寐以求的知心郎。许久,行了很长的一段路,已经时过午时,一片树林慢慢的呈现在了不远处。神秘男子拉住了马头,瞅了瞅四周,指着树林说道:“姑娘,揣好你的腰牌,你寻思的人就在前方的那片树林之中。”

    婉儿顺着神秘男子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任何的疑惑,也没有任何的顾忌,便一鞭子打下,策马奔向她那已经多年不曾逢面的君郎。

    “吁”婉儿一把拉住马头,却不见林中有任何人的身影,无奈她跳下马来,轻声唤道:“宣仁哥哥,你在哪里?快出来吧,是我不懂事是我任性,不听你的话这才离开了大理,也是我错怪了王皇后,我错了,让你当心了。”

    “咳咳”一道轻微的男子咳嗽声传来,婉儿循声看去,乍见一名身披黄斗篷头束金冠的男子从一棵大树后晃了出来,他背对着自己一言不发。

    婉儿看到这个似曾相识的背影,激动得无法自持,迈开步子就朝着他奔了过去,一边跑一边释道:“宣仁哥哥,我不在跑了,现在我才知道见不到你的每一日是多么的难受,我以后一定会听你的话。”

    婉儿离‘宣仁哥哥’越来越近,可这宣仁哥哥还是背对着她默不作声。待婉儿立在他的身后,他才哈哈哈大笑了起来。突然,这宣仁哥哥转将过来,婉儿看在眼里却是另外一个男人,一个生着一副狰狞面孔的男人,他嘲讽道:“好个痴情女,好个镇南公主,本尊都快听不下去了,一口一个宣仁哥哥宣仁哥哥,我听你话不在跑了,喊得好酥麻啊,你是不是得春风病了?”

    婉儿没想到自己的期盼却在一瞬之间化作了嘲讽,惊得她羞得她不知所措,可未等她反应过来,神秘人斗篷一旋而起,那熟悉的白色粉末便扑面袭来,她紧闭双眼发出一声悲切的哀叹......

    当这时机,林风微动,一件青衫掩面飞来,一只大脚同时踢出,神秘人一声惨叫向后飞了出去。

    婉儿取下罩在自己头上的青衫,却见卢长风立在了她的身前。那神秘人爬起身来,一把擦去嘴角的血污,喊道:“来人啊,抓住了此女子者,刺史大人重重有赏。”

    婉儿缓过神来,怒气冲冲的指着他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欺骗我?”

    哈哈哈,神秘人一声大笑,回道:“你这乱了纲常的女子到是痴情一片,可惜那段王爷也是一国之君,立王氏为孝德懿皇后,你且气不气?”

    “闭嘴,我要取了你的狗命。”

    婉儿又急又羞又恼,便一镖飞出。噌,神秘人稳稳地将她的飞镖捉住,说道:“别急,这才过去一年就忘了白云山中一事吗?杀我猎鹰堂众徒,这仇何止抓你一人能还?看来今儿你两都在了,那就把帐一笔算清了。”

    说罢,树枝上灌木中忽地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数众黑衣刺客现身林间,树上的刺客拉弓搭箭,林中的刺客手提兵器步步围拢过来。

    卢长风道:“义妹,我掩护你杀开一条血路,你尽可能向着马儿方向冲,抓住马儿后不要犹豫,快去寻范大哥。”

    撂下话,卢长风抽出赤侠剑杀了出去,婉儿也拔出修罗刀,左右手各持一把,交叉展开面着刺客渡步相向。

    右路来人,她右臂一展刀子即出削至脖颈,一刀秋波送,快意颈首离;

    左路来人,她迎刀相接一划二撂顶了回去,一刀逐客令,莫进我身许;

    前路来人,她回刀相交一推二削杀了出去,一刀飞分燕,剖堂问君意;

    后路来人,她双足旋起回身一拜剔筋斩骨,一刀回首问,取之双足去。

    战至日暮,两人已快筋疲力尽,却被黑衣刺客们围得如铁桶一般,别说突围到马儿身前,想要离开十步之距也难如登天。无奈,两人便绕着一棵大树左右相助,与杀上来的刺客近身相斗,依仗大树躲避着树梢上射过来的冷箭。瞅着突围无望,婉儿唤道:“卢大哥,若是今儿不能再走出这片树林,你愿意随我葬在此地吗?”

    “我卢某人当然愿意,就等义妹这句话好久了。不过,我是不会让你死在我的前头。”

    卢长风说了,好似得到了一股子莫明的力量,他杀得更猛,这一把未曾舔过血的赤侠剑却在今儿大杀四方,可他的主人却是为了一名铁石心肠的女子。

    瞅着众多刺客还是不能将两人制服,且被两人杀翻无数,神秘人吩咐道:“给老子投掷毒瓶,毒倒他们。”

    一名刺客得令,取出两个瓷瓶放在地上点燃,待拿在手中准备投掷时,哪料一面形似铁盾一般的武器撞了过来,刺客手持毒瓶无法自保,便被铁盾撞飞了出去,又轰隆轰隆两声在刺客们的包围圈中炸响,瞬间紫烟弥漫开来,数众刺客吸入紫气立即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卢长风惊呼道:“兄长,你怎会知道我们身在此地?”

    范忠道:“说来话长,快用衣襟捂住口鼻,这是西夏剧毒一紫盖十红。”

    神秘人瞅着又杀来一猛将,自己的人却是死的死、嚎的嚎,躺在地上一大片,能战者也吓得不敢近身,望大势也去,便命令道:“刺史有令,带不回该女子,逐速速射杀。”

    三名刺客得令,挂在树头拉弓搭箭,箭矢直指婉儿。

    嗖嗖嗖,三支箭矢脱离弓弦,飞旋着从三个方向杀向婉儿......

    婉儿察觉,身子一晃避开一箭,提刀打落一箭,可身后一箭直插她的后心......

    “义妹小心。”

    一声惊呼灌进耳洞,婉儿回头一看,卢长风已经抱住了自己的腰身,两人面面相觑。

    婉儿怒道:“你这卑鄙小人,趁此时机轻薄于我。”

    说了,她愤怒地将卢长风推开,却看着他直挺挺的扑在了自己的脚前。

    范忠瞅着她无动于衷,怒道:“你这女子,真不知好歹,这般的铁石心肠?”

    婉儿似乎被范忠的怒吼所惊醒,这才瞅见卢长风的后背上插着一支箭矢。

    “不,这不可能,他真的会为了我去死,我不信。”

    “啊”婉儿惊呼了一声,似乎真的打动了她那固化的灵魂,敲碎了那颗如顽石一般的心灵。瞅着树头上的刺客又拉弓达箭,指向自己与卢长风,便从袖管中甩出三镖,将三名刺客打落了下来。她俯下腰身,问道:“卢大哥,你醒醒快醒醒,你可别吓我,我不是故意骂你的?”

    当这时机,范忠冲向神秘人,神秘人见状转身逃跑,哪料铁钩镶已经掷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后心上,一个狗爬式便扑倒在地。

    范忠追了上来,拿起铁钩镶一看,这厮竟然被砸得七窍流血,翻了白眼没了气息。

    瞅着其他黑衣刺客还想伺机而动,范忠一把将神秘人提了起来,举过头顶大声喊道:“平夏城武义郎范忠在此,看到这厮的下场了吗?还有不怕死的就冲我来。”

    说罢,狠狠将神秘人的尸身扔了出去,砸在了其余黑衣刺客的身前。刺客们见状,已经不敢再战,一人吓得撒腿就跑,剩余刺客也不想做那惨死的鬼,跟着那人也落欢而逃。

    范忠二话不说,放下铁钩镶便奔到卢长风的身前,将他的外衣撕开一瞅,那伤口周围黑紫肿胀,说道:“箭矢有毒,快寻解药。”

    婉儿闻之,也吓了一跳,却不知道怎么寻求解药,急切切的问道:“哪里有解药?我要怎般做才好?”

    “愣着作甚?快去搜搜这些尸身上有没有解药。”

    被范忠一吼,婉儿才缓过神来,立即慌慌张张地从刺客的尸身上搜寻解药。不一会儿婉儿拿着两瓶解药过来,问道:“不知哪瓶是解药,或许全是毒药。”

    范忠取过一瓶,打开瓶子嗅了嗅,倒了一些在手心之中,又猛地一把吃了下去。婉儿瞪大了双眼,问道:“范大哥,你这是要作甚?”

    “我久经西夏战场,深知西夏武士的风格,他们身上带着毒药,必定也会携带解药,我试一试这是不是解药,如还是毒药那不是要了义弟的性命。”

    婉儿闻之,深深地被范忠与卢长风的兄弟情义所触动,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瞅着范忠还在试药,急切的问道:“范大哥怎会知道这些刺客是西夏武士?现在你吃的是毒药可咋办?你们可急死我了。”

    “义妹,你竟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招惹到了西夏猎鹰堂?不凡撕开他们的衣服看看,在他们的背上都刺了猎鹰的纹案,这便是他们的图腾。义妹,如是我半个时辰还未起身,你也不必再管我们了,大哥我将随义弟而去,费心的话每年在我们葬身之处送来一坛好酒就行了。”

    婉儿瞅着范忠不想再搭理自己,便挪到了他们的一侧,倚在树干上呆呆地看着他们的动静。半个时辰后,范忠突然喊道:“这是解药,义弟还有救。”

    说了,迅速将剩下的解药洒在了卢长风的伤口上,简单包扎后背起他就向着洛阳城方向疾奔,婉儿看着他们远去,取出自己的金牌看了看,那矛盾的心里顿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忧伤,而她的忧伤却是那让她纠结许久的情殇。她深知卢长风喜欢自己,但是她那一份过往的情殇将要怎样了结,她自己也不得而知。

    回到镖局,已经过去了三日两夜,卢长风却还是昏迷不醒,范忠找到婉儿,对她说道:“义妹,你的事我不想多问,可我要为义弟向你说一句公道话,不知道你愿听不愿听?”

    婉儿听范忠问来,也是无言回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范忠道:“我义弟情深义重,可谓是江湖中的男儿汉,你虽仗义疏财于他,可那万金怎能换得真心肠,你可看出他喜欢于你。”

    “范大哥,不要再说了,他喜欢谁不喜欢谁与我无关?”

    范忠闻她这番冷漠的言辞,非常的恼火,可他忍住怒气,释道:“义妹,你我性命也是受他所救,你又何必如此的冷漠无情?”

    婉儿看着范忠的面色已经非常的难看,但还是绝情的回道:“不过是一命抵一命,如果他真的死了,我必定以死相报。”

    言尽,婉儿走出了聚义堂,范忠看着她不知道如何再说才好,也不知道这女子为何会这般的冷漠无情,难道她的心肠真是石头做的不成?

    (将来故事如何发展,请点击收藏,敬请期待下一集分解:夜探古刹寻醒泉) 

  • 等级:1 级 金错刀行 楼主 7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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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忙,会造成更新慢一点,还请各位老师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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