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里种了很多花。许多年以来，我总是执着地栽了死，死了栽，反反复复周而复始的循环，挡不住我种花的热情。

前段时间，我才清理了一大批死掉的植物。多半是多肉植物，因为在室内多肉很难存活。虽然买了好几个补光灯，不分白天黑夜地照着，多肉还是不领我的情。该死还是死，一点不含糊。

说实话，真的有点灰心。我把剩下少数比较坚强的多肉搬到了楼顶，让它们多见阳光。我还搬了好些另外的花上去，比如海棠、三角梅、铁线莲、老桩梅树之类，反正就是在室内不活，看在楼顶能不能重现生机。我数了数，大大小小有一百多盆。加上没搬上来的，可能就有两三百盆。我都不相信自己确实栽了这么多花。这都是我的时间精力和我钱包里的钱。

这些在直播间花开绚烂的三角梅和海棠，到家后花一谢就再不愿开花，海棠连叶子也不长，好像很决绝地自我了断，不留一点情面。这真是遗憾，而且打击我的热情。

我的灰心却是短暂的。看到搬上楼顶的植物大部分长得生机勃勃，我内心又蠢蠢欲动，想要了断的念头又死灰复燃，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疯狂购买。

我的飘窗上堆满了各种植物。主要是多肉、三角梅和仙人球之类，必须多见阳光的类型。整个屋子只有飘窗上能最大化见到阳光。阳台上和前前后后的窗户外，都挤满了我的植物。有的在那里好几年，有的是新安排上的，有的给我面子长势良好，有的勉为其难要死不活。

花开得比较勤快的只有月季，叶子长得肥大的是昙花。我发觉只有昙花、胭脂花和牵牛花最好养，随便弄在一个花盆里，它们就会疯长，生命力极强。特别是胭脂花和牵牛花，只要栽过一次，后来根本不用播种，它们的种子会自动掉落在周围的花盆里，生发出很多株。

放在窗户防护栏上的昙花容易开花，但它的花总是向着窗户外的天空，高高吊挂在长长的枝叶上，被牵牛花茂密的叶子遮挡，只能闻到浓浓的香气，很难见到花的全貌。有天晚上开了十多朵，我也只能窥见一些白色花瓣，等到第二天早上，才从牵牛花绿色叶子的缝隙里，看到垂头合拢已经悄然谢幕的昙花。

这就是场地局限的懊恼之处。没有一个花园，又怀揣花儿匠的梦想，在楼宇的夹缝之间，想营造一个植物环绕，鲜花盛开的理想场所。条件所限，技能有限，我只能是个不及格的花儿匠。

2025年11月13日晚